首页 旅遊日記 在美國和中國二次得新冠。

在美國和中國二次得新冠。

今天早上9點,健康碼終於變綠了!

12月20日從美國到上海再到廣州,已有35天了。 21號剛在上海隔離飯店安頓下來,就通知說我們陽性要去隔離。先到了上海第五人民醫院,在那裡觀察了4天,第一天核酸檢測陰性,第二天陽性,第三天陰,第四天又是陽,最後不得不去上海的陽性集中地——金山公共衛生臨床中心,簡稱公衛。

從上海第五人民醫院發熱門診的觀察室,來到公衛,有一種從七十年代的看守所轉到現代監獄的感覺。

我被安置在五院204號房,15平米左右的一間房,中間擺著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,外加一個紅色的塑膠開水瓶,再無他物,空空蕩蕩。有一個衛生間,洗臉盆上一個簡易的水龍頭,沒有熱水開關,外加一個簡單的水管舉得高高的,算是沐浴管,沒有花灑,門上寫著隔幾天幾點到幾分放熱水,而我總是錯過時間,從來沒用過熱水。白天晚上我都將房子裡的燈關掉,仍然像直挺挺地暴露在四周,毫無隱私。門被反鎖著,大玻璃窗沒有窗簾,走廊上的燈和對面辦公樓的燈像探照燈似的通宵達旦地亮著,每天除了護士來測核酸,同一時間有人清理垃圾袋外,再無人影。每到飯點,有人在後面的夾層櫃子敲一敲,將飯盒放在櫃子裡,關上外面的櫃門,然後我打開病房裡面的門,取出來吃了,有天吃出一張病床登記牌,再也沒胃口下嚥這裡面的食物了。一日三餐的飯菜沒變過花樣,早餐一個大鏝頭、一盒粥、一小包榨菜,中餐和晚餐一樣,一個飯盒裡裝著飯和一葷一素,好在呆的時間不長,不然無病也吃出營養不良來,這是病號餐嗎?應該是奄奄一息的病號餐吧,就生出比犯人不如的感覺。

這是上海嗎?我住的閔行全季飯店也是破舊的感覺,壁紙和櫃板紙都裂開了往外翻,床頭櫃拖出來,裡面全是污垢。灰濛濛的天氣時,街邊的樹顯得禿禿灰灰的,當我坐在四面封閉的救護車裡,去金山公共衛生臨床中心的路上,心情也是這樣:灰暗與壓抑。

金山區位於上海的西南,與浙江的臨界,上海人甚至將它視為浙江。金山公衛在這裡面佔了很大的面積,全部是黃瓦白墻園林式建築,最高樓層三層,分散多個園落,區分為新冠區、結核區、麻風區、艾滋區等,各處都是靜悄悄的,所有病區都是封閉的。我所在的區為一棟三樓+3床,剛進來時,我們是189人,10天后,增加到了400人,開闢二棟出來,聽說全院有500個床位,但為節省人力,還是每間房加了一個床位,由原來的2個增加到3個,擠是自然的了,但比起五院,它簡直是天堂了,新近建設,現代化裝修,自動腳踏開門,室內負壓環境,每天24小時供應熱水,洗臉也是熱水,飯菜有40、60、100元/天可選,餐餐有一顆雞蛋一支牛奶或酸奶,中餐與晚餐有水里,飯菜天天換花樣,但保證有豆製品、魚肉、蔬菜,我每天都會丟掉2個雞蛋和一二個水果,真的吃不完。進來時每人交5000元押金,結賬時,如果你有國內醫保卡,押金全退,即吃住用藥不收一分錢,當然身份是外國人照實結算。那天與我一同出院的一個男孩,10天用了6800元。

12月24日我進去時,已有二個小姑娘住在裡面,一個從美國來跟我同一航班,比我先進來2天,無癥狀。一個從英國來,已經住了十幾天,有點咳嗽,我擔心自己第二次感染,護士說房間是負壓環境,氣流往上不會橫向流動,是不會交叉感染的,後來增開一棟樓時,她們二人都搬去新樓了,再進來的一個來自丹麥一個來自澳大利亞,她們都說自己感覺奧米克戎癥狀,這次我真有點怕了,護士說你放心,這麼住都是醫生和專家評估了的,不會交叉感染。想想也是,每天都有人轉陰出來,這不,我是弱陽進來,當天檢測是陰性,第八天本院陰性,第九天市疾控中心也是陰性,第九天辦理出院手續,第十天正式出院。後來得知與我首次同住的二個女孩都住滿了30天才出來。這說明二個問題,一是同住一間房沒有交叉感染,二是新冠完全好轉的療程應該在30天左右。我之所以能正常出院,可能是在美國感染了,還沒有好徹底,所以是弱陽,而她們可能是新近感染,來自美國的姑娘到第八天才有感冒癥狀,加上接下來大姨媽,所以在公衛整整待了30天,而英國來的姑娘一直有癥狀,也是待了30天。

記得我在美國得新冠后,全家5口都染上了,小寶寶也是花了一個月時間才好脫體,老公花了35天,女婿更久,女兒的時間略短一點。感染後,我們都自行在家吃蓮花清瘟和氣管炎丸及中草藥,小寶寶剛開始二天給了兒童感冒藥,後來問醫生怎麼辦?醫生說如果不發燒,我們也沒有辦法,讓他自己好。就這樣直到30天,寶寶的精神狀態完全恢復正常,應該就好了。我們在公衛除了每天吃中藥外,就是等時間,10天出院的很少,通常是三四十天。

怪不得美國將新冠稱為大流感,如果打了疫苗,被感染上了,癥狀會很輕,我幾乎無癥狀。我因為感冒的時候突然睡了過去,醒來後覺得手臂活動受阻,害怕是中風了,去了急診,醫生診斷為新冠,沒有血栓之類,問我要不要打一針防新冠重癥的藥,我覺得自己沒任何問題,就沒打,回來吃治新冠的中成藥與中草藥,再就是黃耆人參大棗煎水喝用來提氣,大約一個星期後就好了。後來一個多月後做了幾次檢測都是陰性。我們都認為上海疾管中心的檢測指標比美國的嚴格,所以我在美國檢測是陰性,在中國是陽性。或者說我體內確實殘存新冠毒性,但不傳人,上海為保守見,一定要檢測出完全無毒性。在公衛的檢測非常嚴格,進去當天抽了13管靜脈血,一管動脈血,二次尿和齲便,外加鼻拭和咽拭,出來也是雙鼻拭咽拭和一管血。 14天在飯店出來的前一天,做了跟公衛出來一樣的檢測,外加尿檢和環境檢測,包括我的手機枕頭表面。

統計我回國的經歷,入駐酒店的第二天就通知是新冠陽性,在上海第五院觀察了4天,在公衛住了10天,再在酒店隔離了14天,加上前面的2天,整整30天,回到廣州再居家隔離7天,前後37天,完全與外界隔絕,如果不是有手機電視陪伴,估計除了發黴,還得發瘋抑鬱,其實我的室友都有些焦躁與絕望,明明回來是想與家人團聚,與家人過年,現在可好,需到大年初幾才能從飯店出來。

突然覺得在美國真的是太自由了,檢查出新冠,除非是重癥,或者給你打一針防重癥的藥,基本上是不診治,也不給藥,回家去,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。只是美國疾管中心CDC有電話打進來,跟我女婿說你們都是病人和密接者,所以必須居家隔離21天,每天必須匯報身體狀況。

我自由了,但我們一家五口都感染了。女兒很是埋怨我們將新冠帶給他們特別是一歲不到的小寶寶。她說如果像中國一樣,進來就檢測隔離,他們和小寶寶就不會生病。我也很無語,我願意嗎,如果不是為了幫忙帶小孩,在中國我能得新冠嗎?在中國,即使得了新冠,我會得到診治,還不要錢。而在美國不給你診治不說,那次去急診的費用一萬多美金,二人20000多美元,相當於人民幣14萬元左右,我病得起嗎?不過,女兒他們花每人1000美元,給我們倆人都買了6個月的保險,按合約是自付250美元後保險全包,結果算下來,我們還是每人出了500美元,計1000美元。女兒他們是買的女婿公司指定的保險,即全家一年一萬美元起步,超過一萬後,所產生的費用保險全包。如果你當年沒有消費一萬元,剩下的錢就進入你下年的賬戶,用來支付來年的醫療費用。一萬美元算多不多,小寶寶有晚因為沒換紙尿褲哭了一晚,女兒他們害怕他吃了地上不干凜的東西肚子痛,到兒童醫院照了一個B超,最後發現是屁股紅了,給塗了藥,最後結賬1500美元,回來還在附近自費買了一支醫生指定的潤膚膏,也就是說,在家自用的藥要自己另買,算不算在醫保裡,要看保險契約中的約定。所以在美國得了新冠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,如果你打了疫苗,感染了基本是輕癥,在家裡待幾天癥狀就消失了,或者得了新冠的10天內在醫院打一針防重癥的針,並不會往重癥方向發展。問題是進急診一次基本一萬美元左右,誰有這個錢?誰有錢買這麼高級的保險?所以這就是美國新冠病死率高的原因:有的人抗拒打疫苗,有的人得了新冠沒錢醫治。

鐘南山說中國已完成80%以上的疫苗接種,又出了特效藥,如果能將病死率控制在0.01%之內,全國就可以放開不搞清零了。是的,中國可以放開的另一個原因,就是病人能得到免費診治,美國放開了,也有放開的條件:疫苗和特效藥,卻沒有全民醫保和新冠免費醫療!

2022-1-17至2022-2-5於廣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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